每日诗词8月9日

《蜀茗词》

施肩吾〔宋代〕

越碗初盛蜀茗新，薄烟轻处搅来匀。

山僧问我将何比，欲道琼浆却畏嗔。

译文

越窑的瓷碗里刚盛满新沏的蜀地茗茶，在淡淡的烟气缭绕中轻轻搅动，茶汤变得均匀。

山中的僧人问我这茶该用什么来比拟，我想说是像仙露琼浆，又怕他嗔怪我言过其实。

注释

琼浆：比喻美酒或甘美的浆汁。

赏析

   这是唐代诗人施肩吾的一首咏蜀茶诗。

这首诗最绝妙之处，在于无一字写“味”，却通过茶具、茶态、对话，让人体会到茶味的清、雅、淡、远；也无一字谈“禅”，却在山僧的提问与诗人的迟疑中，透出“茶禅一味”的玄机。

“越碗初盛蜀茗新，薄烟轻处搅来匀。”一二两句是说，越窑的瓷碗里刚盛满新沏的蜀地茗茶，在淡淡的烟气缭绕中轻轻搅动，茶汤变得均匀。这是写“蜀茗之珍贵”。

这两句以视觉与动态勾勒品茶之景。“越碗”点明茶具的精致——越窑青瓷以温润如玉著称，历来是唐宋文人品茶的首选，这一字便暗衬出饮茶者的品味。越窑青瓷被称为“母亲瓷”。越窑持续烧制了一千多年，于南宋初年停烧。特点是胎骨较薄，施釉均匀，釉色青翠莹润，光彩照人。越窑青瓷温润如玉的釉质，青绿略带闪黄的色彩能完美地烘托出茶汤的绿色。因此越窑青瓷受到了唐宋文人的喜爱。“蜀茗新”，则点出茶的珍贵，蜀地自古产好茶，“新”字更显茶的鲜灵，仿佛能嗅到新茶的清香。

“薄烟轻处搅来匀”的动态描写，体现沏茶过程的闲适与诗意，写活了沏茶的瞬间：淡淡的水汽袅袅升起，茶匙在碗中轻搅，茶汤渐趋匀净。这“轻”与“匀”，不仅是动作的轻柔，更透着一种从容闲适的心境，仿佛能看到诗人静观茶汤的专注，将日常茶事写出了诗意的宁静。

“山僧问我将何比，欲道琼浆却畏嗔。”三四两句是说，山中的僧人问我这茶该用什么来比拟，我想说是像仙露琼浆，又怕他嗔怪我言过其实。这是写“蜀茗之盛赞”。

此处则由景入情，以对话藏深意，是全诗的妙笔。山僧的提问“将何比”，看似平常，却暗藏“茶禅一味”的禅机——僧人常以茶喻禅，问“比什么”，实则是在探问诗人对茶之妙的理解。

诗人的反应“欲道琼浆却畏嗔”，更显含蓄之美。“琼浆”是传说中神仙饮用的美酒，用以比茶，足见诗人对这杯蜀茗的盛赞；但“却畏嗔”三字，又将这份赞美轻轻收回——怕僧人觉得此喻太过世俗，或是嗔怪自己以凡俗之语亵渎了茶中真味。这份“欲言又止”，恰恰写出了茶的妙处难以言传：它不如琼浆那般浓烈张扬，却有清冽回甘的悠长，正如禅意般“不可说”，一说便落了俗套。

纵览全诗 ，由“景”（沏茶、品茶）入“情”（对茶的赞美与敬畏），以景衬情，以情显意，诗中有画，语言极简，生动有趣，留白甚多，意境超脱，是为品茗诗中的绝妙佳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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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蜀茗词》真是美妙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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